【兰德】淘金热-俄罗斯如何在战争中使用黄金(英)

【兰德】机构近日发布了一份名为《淘金热 – 俄罗斯如何在战争中使用黄金》的研究报告，该报告深入探讨了自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如何将黄金作为战略资源进行运用，涵盖了黄金对俄罗斯财政收入、货币政策的影响，及其在推动去美元化、非洲和中亚地区事务以及战时贸易关系中的核心作用。报告指出，尽管面临西方的经济压力，俄罗斯的黄金产业仍显示出强劲的生命力，并在一些关键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报告中包含的深入分析和数据，对于理解俄罗斯在当前地缘政治经济环境中的战略布局具有重要价值。

在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中，黄金正成为克里姆林宫越来越重要的战略资源。黄金不仅是俄罗斯收入的重要来源，还关系到国家的货币政策和去美元化运动。此外，黄金在俄罗斯与非洲和中亚国家的接触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并且在战争期间的贸易关系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俄罗斯的目标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黄金生产国，尽管国内生产似乎已经停滞。然而，俄罗斯在前苏联国家和非洲的黄金产业中拥有大量股份。在过去十年中，俄罗斯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黄金主权购买者，其官方储备现在是世界上第五大。但俄罗斯还持有一个未公开的、可能是相当大的黄金和宝石数量，被称为宝石基金（Gosfund）。自乌克兰入侵以来，俄罗斯定期向Gosfund增加黄金，这些黄金可以由行政长官自行决定使用。

在乌克兰入侵之前，俄罗斯将国家福利基金的全部持有量转入了人民币（60%）和黄金（40%）。事后看来，这是俄罗斯准备应对西方经济压力的一个迹象。在战争期间，俄罗斯一直在使用这些基金来支持预算。

黄金是俄罗斯最重要的收入金属，但它不是，也不会成为石油出口的替代品。尽管随着俄罗斯天然气出口的下降，黄金的相对重要性有所上升，但俄罗斯的石油工业仍将是其自然资源收入的主要来源。

西方经济压力对俄罗斯的黄金开采业产生了重大影响。西方投资者几乎完全离开了该行业，一些最大的公司的所有权结构发生了变化。在俄罗斯的黄金精炼厂中，变化较小，那里的国家所有权更为普遍。

俄罗斯的采矿业严重依赖西方的设备和服务。黄金生产商正在争先恐后地重建他们的供应链，越来越依赖中国。该行业的未来生产力取决于其公司是否能够实现这一目标。其减少进口依赖的潜力并不令人信服。

黄金对俄罗斯最重要的战时贸易关系至关重要，特别是与中国、土耳其、伊朗和阿联酋的关系。它还使用黄金作为支付硬通货、武器和其他商品的手段。

报告的结论和建议部分提出了对俄罗斯如何在乌克兰战争中使用黄金的一些见解。第1节描述了战前黄金部门的目标，然后转向自入侵以来其优先事项如何变化。第2节检查了银行和寡头在提供对俄罗斯黄金行业融资方面的变化。第3节描述了俄罗斯采矿和精炼行业的状况，并分析了其获取采矿设备和机械的能力。第4节简要检查了俄罗斯在外国黄金开采中的影响力，特别关注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第5节描述了俄罗斯黄金在全球黄金贸易中的作用，包括其作为支付手段的使用。报告以对进一步研究的简短建议结束。

尽管俄罗斯的黄金储备在总体储备中所占比例低于一些西方国家，但入侵本身并未促使CBR恢复加速购买黄金，这表明纳比乌林娜认为该国已经获得了足够的黄金以实现金融稳定和流动性。然而，正如下面所讨论的，CBR并不是俄罗斯金融和财政应对危机的唯一相关机构。俄罗斯还维持着另外两个储备来源，即NWF和Gosfund。这两个基金都由财政部监管，并在战争前和战争期间一直在积极购买、储存和使用黄金。

在战争期间，俄罗斯对黄金的野心大大扩展。CBR不再担心为国家准备危机，而是在应对危机。正如纳比乌林娜在2022年4月所说，“经济的结构性转型…现在是最重要的事情”。她指出，经济关系、出口和进口的地理、不同行业的作用和国际供应链“肯定会发生变化”。她承认，创建“基础设施”以应对将需要时间，但优先事项是“给予所有商业实体最大的机会来展示主动性。”在这种意义上，纳比乌林娜表示，CBR的角色是“重新专注于支持我们经济和企业的这种转型”尽可能快地进行，同时追求平衡的货币政策。因此，纳比乌林娜的优先事项是控制通货膨胀，并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利用银行的资源来支持经济转型，而不知道这将涉及什么。

CBR在这一时期的黄金政策制定在很大程度上按照纳比乌林娜的预期进行，也就是说，根据当前的需要进行，同时尽可能地寻求在战前的货币政策范围内工作。入侵三天后，CBR开始在国内市场购买黄金，但没有说明为什么。俄罗斯媒体报道称，这一措施是为了防止外国资产被冻结。后来，当取消了黄金金条购买的增值税（20%）时，CBR暂停了黄金购买，这样俄罗斯公民就可以在卢布价值暴跌时购买黄金。这一政策产生了显著影响：在战争的第一年，俄罗斯人购买了近100吨黄金，相当于年黄金产量的大约三分之一。普京本人也鼓励公众购买黄金，这表明黄金对解决俄罗斯国家问题的新重要性。

2022年3月，CBR在对俄罗斯国有银行实施西方制裁后不久，再次开始购买黄金——每克5000卢布的固定价格——这些银行以前从生产商那里购买黄金。这为生产商提供了一些缓解，并受到了俄罗斯黄金矿工联盟主席谢尔盖·卡舒巴的欢迎，他是国家购买国内所有黄金的倡导者。然而，由于国际黄金价格的上涨和卢布价值的下跌，CBR在4月放弃了固定价格。在这个时候，也许是承认CBR的政策正在迅速变化，纳比乌林娜也开始限制有关俄罗斯黄金储备变化的信息，只承诺以“简化的形式和时间滞后”发布信息。她还表示，如果必要的话，CBR的黄金和外汇储备可以用来支付进口费用，这意味着银行需要继续在国内市场购买黄金以补充其储备。2022年10月，尽管俄罗斯黄金生产商联盟面临更大的政府支持压力，CBR还是停止了黄金购买。

CBR解释其决定的原因是担心货币供应量的增加会导致通货膨胀加剧。在10月，纳比乌林娜的副手阿列克谢·扎博特金表示，俄罗斯不会进行更多的黄金购买。

总之，自2022年以来，CBR的优先事项发生了迅速变化，纳比乌林娜专注于危机应对。然而，她也试图保持对货币和储备政策的可识别方法。银行最终并没有成为俄罗斯黄金的保证买家，当国有银行受到制裁时。扎博特金表示，俄罗斯的黄金储备处于足够水平，并且“对经济个别部门的针对性支持不是俄罗斯银行的任务。”这表明CBR对支持该行业不感兴趣——这让卡舒巴，俄罗斯黄金矿工联盟的负责人，以及俄罗斯黄金勘探者联盟的负责人感到失望，他们都强烈认为该行业具有战略重要性，国家应该使用特定的价格计算购买所有黄金。其次，尽管有人猜测俄罗斯正在从其储备中提取黄金，然后迅速补充（这可能不会在其总体储备数字中显示）作为铸币计划的一部分，但CBR还是避免恢复储备积累。

2022年夏天，前副总理安德烈·贝洛乌索夫表示，俄罗斯经济的转型有三种情景。第一种是“动员经济”，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会给人民带来苦难。第二种是改革之路，这行不通，因为这将意味着“不同社会群体和不同精英群体之间的平衡、条件和比例”的变化（即不稳定）。第三，适应新情况，这是最有可能的。正如俄罗斯金属和政策制定专家斯蒂芬·福特斯库所指出的，这种方法相当于一种“得过且过”的政策。因此，黄金已经成为政府的一个重要话题，其表面上的优势在最高层被推广。很明显，CBR不再是参与黄金政策制定的主要机构。总理米哈伊尔·米舒斯京和财政部长安东·西卢安诺夫都表示，黄金是货币的良好替代品，作为投资，并鼓励公众购买。为了进一步鼓励和促进私人对黄金的投资，已经允许从炼油厂购买黄金。此外，出售金条时公民被免除缴纳所得税。这些措施已经产生了实质性的影响，个人在2022年购买了超过75吨黄金，在2023年购买了95吨。然而，俄罗斯的黄金政策并没有战略性地制定，而且经常变化。例如，在2023年10月，政府试图收回一些税收，并引入了与卢布汇率挂钩的出口税，包括黄金在内的一系列商品。据报道，这导致试图避免支付出口税的个人数量激增，他们试图将黄金带出国外。今年1月，财政部表示计划打击这种做法。政府还表示打算增加对非法炼金的刑事责任，引入黄金交易的反洗钱控制，并加强对黄金流通的监督。因此，在战争最初几个月的经济混乱中，政府放宽了普通公民购买和流通黄金的限制，现在正转向引入限制以限制黄金流通。俄罗斯媒体报道表明，法律状况模糊且令人困惑。

很明显，除了这些快速的政策变化外，经济和安全集团之间还出现了如何使用黄金的分歧。俄罗斯的鹰派，包括俄罗斯安全委员会秘书尼古拉·帕特鲁舍夫，一直呼吁实行以黄金为支撑的卢布和以黄金为支撑的替代交易系统。2022年4月，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也表示，普京总统正在考虑将卢布与黄金挂钩，尽管纳比乌林娜表示并非如此。财政部也反对这一提议，理由是这将导致“失去对黄金储备的控制”。安全和经济集团之间关于是否引入以黄金为支撑的卢布的辩论很重要，因为它与俄罗斯努力推广供金砖国家使用的交易货币有关（尽管有关金砖国家发展共享货币的一些官方声明，但没有关于以黄金为支撑的系统的计划的信息）。尽管其他金砖国家对发展共享货币有一些官方声明，但没有关于以黄金为支撑的系统的计划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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